第十六章 借钱

次日，朝阳升起，王东起床去宝石斋，李青与胖也分别去场地与办事处，不知道是不是大学的传染病，三个人都没吃早饭的习惯。

在去宝石斋的路上，王东接到德叔的一通电话说今天不能去掌眼，叫他帮忙照料下，要是有人来出售东西，拿不准的就暂时拖着，买东西就打电话给他要开电子锁的密码。

德叔是铺子里的掌眼，是除老板之外最高的指挥官，上班也不像王东他们有严格的时间规定，不过王东发现德叔还是蛮敬业的，至少他在的这两年鲜有请假，估计今天是遇到特殊情况了。

来到店里，王东将德叔请假的消息告诉技术员小吴与出纳小衫，便做埋头做自己的工作。

“小王，上回的鼻烟壶咋个情况？应该够在市区买套房了吧？”一听今天德叔不来，小吴立马问题心中一直好奇已经的疑问，平日有德叔在他也不好意思问。

“是阿，小王，你那鼻烟壶能有一百万吧？”八卦是女性的天赋，小衫的兴趣一下子被勾了起来，帮衬着问道：“还有，即将新开的宝石斋分店会不会派你去当掌眼？”小衫天真的以为捡一次漏就能扛起担子。

“哪有，也就稍微值点钱，没你们想的那么夸张。”王东讪讪道，随后诧异的问道：“衫姐，德叔啥时候说要开分店了？我咋不知道？”

“不是德叔说的，那天你不在，随德叔出去了，老板过来探班，随口说的。”小衫解释道。

“哦。”王东噢的一声，没有多问，至于小衫说的那一句，新店会不会请他去当掌眼则完全没有放在心上，自己才出道多久？怎么可能有资格做做堂的掌眼？那是需要至少十年的老资历。

“小王，你就别的藏着掖着，究竟卖了多少钱，你说一声，大家都是自己人，又不会抢你的。”小吴对鼻烟壶追问不休。

“是啊，王东，你就报个数，让我们羡慕羡慕。听小吴说至少有有四十万？真的吗？”略比王东大两岁的小衫起哄道。

“其实也不多，就三十万，毕竟只是清朝的物件，年代并不久远，而且后来不小心碰了点瓷，价格大落。”王东一副老实巴交样的回答，不过在价格上还是打了个马虎眼。

“不少了，三十万够在市区付个首付了，知足吧。”小吴说着故意到王东旁边，小声道：“王老弟，哥哥我最近手头有点紧，你看能不能？”脸绽放的像朵花，眼挤得跟没了似的。

“吴哥，真不好意思，前天把钱打回老家了。”王东致歉道，倒不是王东小气，而是深识吴哥的秉性，借钱给他无疑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，所以干脆把路赌死了。

“真寄回去假寄回去，哥哥我手头真的很紧，你就帮帮的哥呗，三五万不嫌少的。”小吴不死心，赖着脸皮道。

三五万？要知道他工资一个月不过才四千出头，的出口的，王东内心暗暗嗤笑。有些人就这样，不知天高地厚！

“吴哥，真不是我小气，实在是拿不出这个钱。”王东苦哀道。

“吴哥，你就别问人家王东借钱了，人家那钱可是要用来娶媳妇的，咋会随便借？”小衫帮王东说话道。

“王老弟，真的，这回吴哥是真的手头紧，你多少借点，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就立马还你。”小吴依旧不死心，苦口婆心道。

小吴这句‘等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就立马还你’，王东至少听了有三百遍，可每回真到了发工资的日子，他小吴总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，你跟他提吧，还老一脸欠抽的说：啥？我借你前了？什么时候的事情，我咋一点也记不得了。

对于这样的人，王东都懒得搭理他，若不是同事一场，鬼愿意搭理他。

“吴老哥，不是我小王小气，是真的掏不出钱了，你也知道我老家是乡下的，家里日子过得苦着，拿了钱肯定要打回家。”王东苦口婆心道。

“啪！”小吴被惹的有些急，啪的一拍桌子：“姓王的，你别不知好歹，哥哥问你借钱那是看得起你，别给脸不要脸，信不信我……”

“怎么着？”王东的倔脾气被勾了起来，丝毫不买小吴的恐吓，还别说，王东他还真不吃这一套。

“等着，你给我等着。”小吴指了指王东，一副气急败坏样，回到自己的化验室。

“王东，你又不是不知道吴哥的德行和名声，摊上谁谁倒霉，要不是跟铺子的老板有点远亲，德叔早赶他走了。今儿你得罪他了，以后保不准的给你使绊子，何不干脆借他点钱，省的给自己找麻烦。”小衫劝解。

“衫姐，钱我是真的打回老家了。”王东笑呵呵道，别说他还真不怕吴哥来横的，他王东可不是好欺负的主。上初三那会，就硬生生的把一高二的学长打的掉了两颗门牙，练的一身虎胆。

而且现在是法制社会，自己更不怕，他再横还能横的过人民警察的电棒？

早上半天，小吴都在化验室里待着没出门，直到午饭送外卖的到，阴阳怪气的瞟着王东，拿着盒饭又进了化验室。

说起来，小吴也是有家的人，孩子都六七岁了，真不知道咋还这一副德行，怕是这辈子也就这样了。

上午半天没生意，只是三五看客，下午也一样的冷冷清清的。本以为一天就这样晃过去，没想到三点的时候的一两鬓微白五十出头的老伯拿了物件来买，一只毛竹笔筒。

“小伙子，你们掌眼呢？”老伯倒是门清，扫了两眼店里没见到的德高望重的朝迎过来的王东问道。

“老伯，今儿我们掌眼有事没能来，要不给我您看看？”王东礼貌的问道。

“你？”老伯迟疑，有些不太信任。

“老伯，我只是给你看看，至于卖不卖还是您决定，您说是不是？”王东知道做这一行讲究的是资历，一看自己二十出头，肯定会打上不靠谱的标签，实属正常。

“也是，卖不卖在我，给你看看也无妨。”老伯笑道，便将布袋里的毛竹笔筒取出递给王东。

接过毛竹笔筒，王东便是感到左手一寒，一股凉飕飕的东西直往手掌里钻，王东一惊，暗问：怎么回事？

稍许，才回过神来，自己的左手竟在吸收毛竹笔筒内的灵气。

怎么会这样？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，王东忍不住的惊诧。

“小伙子，怎么样？能做主吗？不能的话我就走，去别家看看。”老伯问道。

“呵呵，老伯，您这说哪的话，开门做生意，怎么可能有活不做？”王东呵呵道，随即认真地问道：“老伯，您报个价，合适的话就盘下来。”

“王东，真要盘下来？不等德叔看看？”小衫忍不住的提醒道。

“不用，这东西我做主了。”王东乐呵呵道，难得碰到一件大开门的老物件，而且神奇的是自己的左手还能吸收里面的灵气，非盘下来查个一清二楚不可。

“你做主？说话不怕风闪了舌头，你以为你是德叔阿？要是你这一笔单子打了眼，可是要连累店里的业绩，年终奖可就泡汤了！”暗暗关注外面的小吴没好气道，一副吃了火药样。

“得，我还是去别家看看。”老伯忙要收起笔筒。

“老伯，别听他们的，这东西我是真心喜欢，你就报个价，合适的话我就盘下来。”王东真诚道。

“行，三十万，不二价。”老伯吐了个价，一副爱买不买的架势，看样子没丝毫降价的可能。

“得，三十万就三十万。”王东一锤定音道。

“王东，你疯了？三十万，买一毛竹筒？”小衫不可思议道。

“真以为自己是德叔阿？三十万，别说是你王东，就是德叔想要一次性支付三十万，也得向老板说一声。”小吴不失时机的打击道。

“王东，我这还真没支付三十万的权限。”小衫苦笑道。

“没事，我先出钱垫付买下，等明儿给德叔看了，要是真货铺子再给我报销，要是打眼了，我就自认倒霉。”王东也知道让小衫支付三十万不太现实，干脆自己掏钱垫了。

“小伙子，你不考虑考虑？”老伯问道，“这东西万一打眼，可就一文不值了。”

“呵呵，老伯，不用了，我自认还是有这点眼里的，我们这就去银行交易。”王东笑呵呵道。

“行，这东西就卖给你了。”老伯也爽快与王东出了铺子，去银行交易。

“妈的，就知道这小子没把钱打回老家，以后等着瞧。”小吴阴险的看着离去的王东，心里暗暗诅咒：打眼，这回一定要打眼，把赚回来的全吐出来。

人阿，就这样，红眼。看的别人比自己过的不好，一旦别人富裕了，便各种嫉妒！

去银行办了下简单转账手续，同时拟了个手写的转让便条，钱货两讫，两人各奔东西。

回到店里，小吴阴阳怪气的问道：“小王，不是说钱打回老家了吗？怎么有钱盘下这破竹筒？骗吴哥是不？”

“额。”王东没想到小吴在这摆了自己一道，只能讪笑打哈哈道：“哪能阿？这不是赶急着让家里又汇过来了。”

“哦，银行的手续倒是快。”小吴依旧阴阳怪气道。

“呵呵，是现在科技发达了。”王东打哈哈的敷衍小吴，随后打量起刚买过来的毛竹笔筒。

小吴见王东不搭理他，也不多说，在心里又暗暗诅咒两句，又钻进自己的化验室。

“王东，你真花三十万把它买下？”虽然看到王东手里的毛竹笔筒，但小衫还是显得难以置信。

“恩，买下来。”王东坦然笑道。

“你就不怕打眼？这可是三十万阿！”小衫依旧难以置信的问道。

“怕，怎么不怕，等明儿德叔来了，请他瞧瞧，希望没打眼。”王东自叹自怜道，其实毛竹笔筒是不是大开门的物件他心里一清二楚，不过倒是希望德叔看不出这东西的真假，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将它收藏。

虽说这毛竹笔筒是自己掏钱垫付买下的，但毕竟买家是冲着宝石斋的牌子来的，要是自己将它据为己有，名声怕要在圈子里扫一地，以后不好混。

不到一个小时，便到下班的时候，王东带着买来的毛竹笔筒下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