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4节

算上用【时间门】延长的时间，此次降临，他在人间停留了足足一年多。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训练一个臭小子，就像玩养成游戏那样，看着他一点一点成长，从随便揍两下就爬不起来，渐渐变成能够做出有效的反击。枯燥中，带着一种从未体验过的趣味。

无论如何，比起他在抑制力手下当工蚁的经历……要快乐多了。

面对天空中显现出的孔洞，他认命似地闭上眼睛，嘴角浮起一抹释然的笑。

————

“诶~~~~这么说，caster的愿望，真的就是要和葛木老师结婚吗？”一听说这么劲爆的内容，凛的眼睛里熊熊燃起八卦之火，双手绞在一起，一脸兴奋的样子，“你们明明都不是一个年代的人，好浪漫啊！”

……

看看如此友好的画面，估计凛自己都不会相信，在大雄没来的世界线上，她可是一记崩拳打在caster的肚子上，险些把人家肺都打出来。

……

由于阵营归拢到一处，caster自然也没必要遮掩身份，遂将那个黑色的大兜帽取了下来。她有着一头柔顺的浅蓝色长发，瞳孔如翡翠，长着明显区别于常人的尖耳朵。左耳边梳有一条辫子，涂着紫色的口红。第一眼看上去，和妖艳的“魔女”并不搭边，反而是个朴素印象的大美人。

此刻再一脸红，嘴角含笑，怀春少女般的羞怯之美更是让她增色几分。

看她这反应，也不需要回答，明明白白写在脸上。

“真好啊……有勇气和自己喜欢的人结婚……”樱偷偷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的士郎，也有些害羞，“这种事情，我都不怎么敢想。”

“不过……日本的法律也很难办呢。没有户籍的话，以后想要结成法律夫妻，可能会有点难度。”凛做了

个很微妙的讨钱手势，笑道，“当然喽，我对于二位勇敢追求真爱的行为非常敬佩，如果……能稍微表示一下……说不定，我可以帮二位解决这个问题吗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真的吗？”caster仿佛一个深陷热恋的小女生，登时就信以为真了，“可以让我和葛木变成法律夫妻？”

“切……”

伊莉雅不以为然地耸耸肩，轻声说道，“别随便给人这种希望啊，远坂家的。”

“什么？！你……”

凛正要反驳几句，看到伊莉雅没有丝毫开玩笑意味的平静神色，不由地为之一怔。

到底是优秀的魔术师，纵然比伊莉雅慢了几秒，她也确确实实想明白了。

“这话由我自己来说可能比较古怪……如果按照原本计划，战败从者的魂魄会到我这里，被我吸收掉。等这些魂魄回归英灵座时，会造成世界的穿孔，形成通往世界外侧的通道，从而引入大量魔力。这就是圣杯战争最根本、最原初的目的。”

“纵然是大圣杯，能维持的魔力也是有限的。我们从者能现于此世，维持身躯，全都仰赖着柳洞寺下方的‘大圣杯’提供魔力。”

“一旦耗尽……”

……

“从者的身体会被因为供魔不足，强制回到此世之外的英灵座上。”

caster如此说着，眼神里显出一抹无法掩饰的哀伤。

大圣杯就在柳洞寺底下，她本人又是优秀的神代法师，自然早就洞察了这个结局。

如飞蛾扑火般一往无前的恋情，终究要败给现实。

果然，这场七位从者的宴会，就是这个美好童话的结局了……

……吗？

————

“干嘛啊，一副世界要完蛋的表情。”大雄啃了一口热气腾腾的章鱼丸子，扫一眼天上渐渐显现的空洞，不以为意，笑道，“所以……caster，你的愿望就是要留在这里，对吧？”

“放心，我会想办法的。”

第一百二十九章：借用播种者神力？全新形态！

复习一下，大雄的宝具：【致·无尽辉煌之冒险】——“在这里，野比大雄的全属性会大幅度提高，过去冒险中，伙伴亦或是敌人的招数、物品、技能，都可以自由支配，并且使用出来。”

伙伴，亦或是敌人。

一开始，大雄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用法，或许是……在意识深处，那个存在的地位过于高大、伟岸，以至于大雄根本不敢擅自把他划入“伙伴”行列中。

但……

正是与金闪闪的战斗启发了他。

回过头来想想，他说自己“沾染着神明的气息”。以那家伙骄傲的性格，很难想象他会在战斗的时候说谎，而且突然说这么个谎，好像也毫无意义。

要说神，大雄也不是没见过，甚至可以说见过很多。但那些所谓的神，要么是3万年前独具匠心的科学家（《大雄的新·铁人兵团》），要么是对人类失望的鸟类学家（《大雄的翼之勇者》），很大程度上是被后世子民神话了。

真正的神，唯有那一个。

闭目，凝神，试着与神沟通。

————

“那个……什么……你在听吗？”

黑色的观想世界中，大雄摸索着前几次发动宝具的诀窍，尽可能在脑海里想象播种者的样子。话虽如此，他本来就是一团纯粹的液态金，没有固定形态，可以是任何人的样貌。到最后也不能确定下来，大雄只好想象一行金光闪闪的“播种者”三个大字，就这么飘荡在他的想象世界里。

“如果我没记错，我们应该只见过一面才对吧，哈哈。”

“可恶，这样感觉好傻……”

没人回答他，自己吐槽了一句后，大雄还是闭紧眼睛，用尽全力想象。

“我也不知道，怎么就突然就被你选中了……总之，如果我真的被你选中……虽然从各种意义上都很离谱……可不可以，暂时把你的力量借给我呢？”

“当然，我不会用你的力量来胡作非为！是这样，这里有几个以特殊形式存在的生命，想要留在人间。我已经答应好他们了，会帮他们想办法。话是这么说啦，但是……我还没有自大到，以为仅凭我的力量，便足以和这里的规则对！”

“我能感知到他们的内心，体会到人世间的生活后，大家或多或少都对这个世界留下羁绊，没有一个人想回到那个英灵座里。尤其是archer……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抑制力的厌恶，远比其他从者还要厉害。”

“虽然相处时间很短，他们也是我的伙伴啊。弄到最后，如果还要让伙伴们回那种地方，未免太不近人情了，你说对吧。”

“拜托啊，大话已经放出去，要是做不到的话……我就要用眼睛吃花生米了！”

……

不知何时，分明是由他想象出的“播种者”三个大字，竟然开始轻轻颤动起来。

迸发出金光。

————

“大雄，你的头发——！”

听到静香的惊呼声，大雄赶紧睁开眼睛，不曾想，瞳孔张开的刹那，两圈日轮在他的瞳仁中绽放出来。正如神话故事中的那样，万丈豪光喷涌而出，携着能将万物都融入暖流的白色蒸汽，如浪潮一般席卷地面，刹那间，被其扫过的柳洞寺，花花草草尽数催开，展现出一派蓬勃浓郁的生命气息。

士郎体内的阿瓦隆感受到什么，顿时产生了强烈的共振，让他整个人都蒙上一层柔和的光幕。

不过，比起他……七个从者，哪怕是暂时失去神智的赫拉克勒斯，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愕，纷纷起身。

比起凡人，他们更清楚眼前这个事实。

“何等……”

“何等……磅礴……”说了半天，还是saber找出了最合适的形容词，翠色的眼眸倒映着金光万道，仿佛要流下感动的热泪，“就像大海一样……”

“这便是真正的神明！”

————

“踏”“踏”

脚步声从白色的烟雾中传来。

“我们要鞠躬吗？”archer瞥了一眼身边的同伴，忍不住问道，“还是直接跪下？”

“咚！”

无言，最高大的半神赫拉克勒斯单膝跪地，将硕大的脑袋微微低下，表示敬意。

浑浊的瞳孔中，被圣杯赋予的疯狂渐渐褪去。

“诶……结果是你第一个跪了吗？虽说我是可以理解啦……你是我们当中唯一保留着半神血统的人，对神血有什么反应也很正常。”archer不禁吐槽道，“但是你这么搞，让我们压力很大的啊！”

“按照本来理法，王不应该跪拜任何人。”saber深深吸了一口气，眸中闪烁出一丝意料之外的坚定，“但，如果真的是执掌生命、赋予常春的神……倒也不是不能破例。”

她将圣剑轻轻搁下，缓缓伏低身躯。

……

一股柔和力量托住她的身体，顺带着，已经跪倒的大个子也一视同仁，被这股力场拖起，重新站直。他好像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，抓耳挠腮，一脸困惑的样子。

“……大雄？”

胖虎试探性地问了一声，这倒不能怪他，这个从白雾中踱出的形象已然有了天翻地覆之变化，让他这位心灵之友都难免困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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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看，我的头发变成金色，而且飘起来了诶！明明没有升力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？”

开口瞬间，这个疑惑便从众人心中散去了。就算头发正如金色的火苗一般缓缓跃动，就算周身缭绕着生命气息浓郁的白色烟雾，瞳孔中闪烁着层叠的金色，只要看到脸上傻乎乎的笑容，一下子就能确定，这个人依旧是野比大雄无疑。

“不是召唤神明，而是让神明降临到自己身上吗？”caster自然也露出惊愕之色，神代魔法师归神代魔法师，这场面她是真的没见过，“恐怕……这已经是足以用‘神迹’来形容的事了。”

“这绝不是经由人类经历升华而来的神！”saber以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，“我从未见到过如此浓郁的生命气息……哪怕是在失落的理想乡，被精灵庇佑的地方，都未曾有过。”

“呼……”

目睹了一切后，凛深深吸了一口气，摆了摆手，笑道，“放弃啦放弃啦，反正我也理解不了，你们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。”

……

“大雄……”静香围着他转了一圈，仔细打量一番，眉心微蹙，语气中显出些许微妙的担忧，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？没有不舒服吧？”

“该怎么说呢，有种……好像……脑子变聪明了，不管什么事情都能明白的感觉。”

大雄正陶醉在神明力量带来的变化中，拳头握紧、松开，握紧、松开，反复几次。光芒吞吐中，他终于感受到，流淌在体内的已经不再是血液，而是足以更改一切的伟力。

视线一转，定格在小伙伴们身上，无数信息自然而然地涌现出来，几乎要把他的大脑挤爆。事无巨细，包括每个从者的生命形态、能力、面板、魔力储量，以及和御主的连接，全都记录在上面了。

这就是播种者视角吗？

“首先……”

他朝caster伸出右手，心神一转，手中浮现出些许鎏金色液体，连成一根细细的丝线，点在caster白皙的额头上，将她整个人包裹在一团朦胧的光雾中。其他几个从者也是头一次见这种场面，不知何时在她身边围了一圈，想要见证这不可思议的时刻。